玛丽安

我不奢求得到爱,但是我希望被礼貌而尊重的对待
如此而已

【苏靖/殊琰ABO生子】西洲曲·二(二十三至二十五)

warning:《寒江雪》前传,考虑好再点进来,

蒙一位小天使提醒,之前序号漏了“八”,虽然很想说是隐藏章节,但是确实是我打错了,前面的找机会会改。希望诸位看官还是能评论几句,非常感谢


二十三、

 

“多谢相告。”

萧景琰复书很快,端正的笔锋下有些匆忙,隔着纸面仿佛都能看见他的恼怒。

若非定了要到霓凰那里拜年,名帖递得晚了怕是要耽误许多时候,梅长苏当真想坐在书房里好好揣摩一下靖王的表情。

许多年没有见他恼得这样……可爱。也不知道小姑娘要挨怎样的训斥。

穆霓凰虽将云南王爵位让与幼弟,然而这些年仍掌着许多事,谈笑间自有将门爽朗,连小鸭蛋似的穆青也是翩翩少年,文治武功有了些建树。

“就青儿那副样子,”霓凰打发了众人与客卿独处,从丫鬟刚端进的盘子取了块颇为粗犷的酥糕递给梅长苏,“我都不知道几时候能不要我操心了。”

“宗姬多虑了,谁都是从那般年纪长过来的,历练历练就好的。”梅长苏笑着将点心放在手里掂量掂量,“这点心够实成,想是京中除了永芳斋,又开了别的不错的点心铺子,瞧着……返璞归真。”

霓凰娥眉浅浅一挑,道:“尝尝。”

客卿似笑非笑地瞧着宗姬不语,好似较劲。

“这可是天下独一号的糕点。”

“宗姬如此盛情,邀在下独品点心,苏某恐辱您名誉,愧不敢当。”

“没事,”穆霓凰扬扬嘴角,道:“出了事我纳了先生便是。”

梅长苏默默把酥糕又摆回盘子,整整齐齐地好似从未动过。

有道是忍字头上一把刀。

威震南境的女将军终是道行浅一些,忍俊不禁道:“兄长倒是吃一口呀,我又不可能放了砒霜。”

“阿凰,”梅长苏端起茶盏抿一口掩饰表情,说:“你看上他了别折腾我,和家萱学过厨艺的人我都惹不起。”

女乾元眼里扬起明媚的笑意,自己拿了糕点咬一口,道:“吃不死人,就是甜一点,从前靖王哥哥把鹿肉烤糊了,你也照样吃了。”

“他就那一次蜂蜜刷多了!”澄清的话脱口而出,如同此等大事关乎了靖王的声誉一般。

“何况……那是景琰。”

霓凰自己被糕点甜的哽住,连忙灌了一口茶,宛如少女的愉悦很快被眼前的事情吹得烟消云散,“说起这个,兄长,靖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吗?”

她自然知道靖王不知情。

梅长苏垂下眼,想起萧景琰望着朱弓离落的表情和林惟如景琰一般的眼里却是全然不同的神色,按捺下心绪。

“宗姬,”魏静庵穿庭而过,“禀宗姬,刚刚传来消息,昨夜台城墙外,发生了命案。”

“何等命案?”霓凰抬眸与梅长苏对视一眼,又道,“先别讲,请小王爷过来再说。”

 

二十四、

 

云南王长姬自幼便很伶俐。老王爷战死多年,全凭这个大女儿支撑着云南府,自然是顶周全的人了。整个年节下来虽是忙碌,仍念着林殊这些年头一次回来,抽了许多时间避人过来陪他说话,体恤得紧。

女孩子家心思细腻些,兄嫂的家事不好去管,唯有这样帮忙排遣一二。

“眼看出年关了,蒙大哥要顾着内监的案子,过了十五云南那边的政事也要传来了,”梅长苏给她添了一盏茶,“你有你要忙的事情,不必总顾念着我。”

霓凰顺手抓住他的手,掌心冷涔涔地透着寒意,隐忍下那些怅然的思绪,不咸不淡地说:“兄长要是身子骨好些,我也犯不着操这份心。”

她递了手炉给他,转眼撇开目光,“这些年你们一家都过得都不容易,阿凰这个做妹妹的空做贵人,也……没能帮助靖王兄长和小翁主什么,如今见了你,越想越不是滋味。”

“说到底也还是我自私,这样久的时间都未做什么,见了你才想起愧怍。”

梅长苏低头捧着汤婆子,想了很久说:“你别自责,景琰是故意的。当年你为了避陛下猜疑,自请将爵位让给穆青,他定晓得你也是如履薄冰。这些年疏远了,也是为了各自安稳。”

何况萧景琰是不需要旁人怜惜的人,当年最落魄的时候,满京城都知道他斥退了一干故友亲朋劝解相济的好意,将整个王府都封闭的很孤独。

“可……”

“轰!”

巨大的轰鸣震得地面都为之一摇。

客卿的心陡然沉下去,想起晨间去誉王府说沈追的事情是否出了岔子。

 

二十五、

 

权贵间争权夺利,转眼便是遍地焦骨,不聊生息。凡手握重权而不倒之人,手里多少有些血淋淋的债。

出身世族将门的林殊懂得,霓凰懂得,萧景琰也懂得。但是为将者都知勿以军武累百姓,百条人命更不可作夺权的献祭。

私炮房的事情,多少是梅长苏的失算,未考虑到誉王的狠心。

这一年的春光很是熙煦,轻袅袅的晴丝顺着天际本应折映出十分纯净的色泽——如果没有遍地的焦土与无辜者的哀嚎。

靖王因着年初孩子的事情,仍含着几分怒气。惜哉这事实属林惟做得不妥,谋士又惶恐而坦诚相告,无可指谪。情绪上那几分恼便只化作不耐了。

年过而立的皇子站在烧毁的断壁残垣下,脊背侧影犹如松柏青竹,两丸眼眸黑白分明,是很干净的颜色。救灾的事情事无巨细都经由他安排,忙碌近一个时辰,话讲了许多,竟没工夫喝上一口水。

麒麟才子过来时候,便看见他的唇瓣很干,翘起的干皮透出淡淡的白。

那应是很柔软的嘴唇,对着谋士吐出的话却很刻薄。

他问着遍地荒荑是不是他的杰作。

梅长苏很罕见地被问得一哽,清淡的面容染上几分诧然。他张张口,觉得喉咙干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想焦糊的烟气又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苏先生!”

云南王宗姬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客卿,微睁的瞳孔在烟霭与火尘间被掩盖。她问:“靖王兄……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景琰微微垂下眼皮,“这事态苏先生把握得太恰当,我不得不疑。”

“你怎么能……”穆霓凰急急道,被梅长苏私底下握住手掌,书生骨子便是羸弱,下了死力气都觉不到痛。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恍然过来,竭力冷静,又忍不住一字一顿地问:“自入京以来,苏先生有哪里对不住你,由得你这样冤……”

“宗姬!”理顺呼吸的谋士终于开口,言语间似乎有几分祈求的味道。他缓缓对上靖王的眼眸,轻声道:“不是我,但是是我的失策,请殿下责罚。”

萧景琰眼睫无端地抖动几下,别开眸光,不打算再追究。

一个府兵匆匆过来,伏在皇子耳边讲了什么。

靖王的眉头猝然蹙了蹙,正吩咐“先送她回去”,梅长苏便看见林惟径直走过来,步子又轻又快,居然旁人没能拦下。

铅灰色的斗篷没有嵌狐皮领子,显得有些单薄,一路上衣角扫过废墟,沾了血水与尘埃。

她的母亲立刻严厉起来:“林怀信!”

女孩子很规矩地向长辈拜了礼,才分辩到:“马车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孩儿才过来看看。”

私炮房周围很惨烈,未烬的烈火,死伤的百姓,甚至是惨烈的烧伤与断肢,她都没有怕,很干净的瞳仁里没有映出什么。

靖王绷着脸:“回去!”

林惟点点头欲退下去,眸光忽然扫宗姬与客卿。

“母亲可是惹霓凰姑姑生气了?”

“没有。”

“是。”

梅长苏尴尬的咳了咳。

萧景琰情绪稍微放松些,修长的手指揉揉眉头,叹着气说:“对的,是母亲说错话了,所以惹你霓凰姑姑生气了。”

“这孩子,想哪里去了。”霓凰腼出些微笑,“没有的事——才多久没见,惟惟长高了许多……”

她扶住林惟的肩头,挡在梅长苏之前,道:“要么姑姑送你回去,好吗?你父王还有事情要办。”

靖王也不禁瞥一眼她与她身后的谋士,颔首道:“那有劳宗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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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我拖更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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