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

我不奢求得到爱,但是我希望被礼貌而尊重的对待
如此而已

【苏靖/殊琰ABO生子】西洲曲·二(四至六)

warning:《寒江雪》前传,想好再点进来,不知道能不能写完。

                小公主出生啦!预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四、

 

“他肯定动了!”林殊斩钉截铁道,“我耳朵灵得很。”

萧景琰很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不可能的,宝宝才那么小。你好沉,不要枕在我肚子上。”

“殿下怎能冤人清白呢,”林殊一骨碌地滚到靖王大腿上枕,委屈地眨眼睛,“小殊只是轻轻附耳听宝宝讲话。”

午后初起,最是懒散。

连日的秋老虎热得有些闷,一觉醒来便出一身细汗。小两口醒来破天荒地抛了军中人严缜作息的习惯,赖在榻不肯起。一床新被被两人踢来踢去,揉作一团,直待厮闹间林殊上半身滚下榻,“嘭”地一生碰了头才作罢。

林小将军只觉眼前一白,脑壳一痛,便立马哭叫着自己傻掉怎生是好。全然没有横刀立马、直剜北燕血肉的悍将的模样,只仗着夫人纵容便撒娇卖痴,倚这人家肚子非要讲是孩儿心疼父亲才动的。

小皇子与他嘴架打了半天,被磨得没了脾气,又很率直的认为没动就是没动,何必牵强附会,只得说:“兴许是我肠胃串气,你听你自己的肚皮也有动静。”

林殊坐起来,窝着脖子较劲半晌,终是不够柔软做不来如此高难度的动作,遂一撇嘴,道:“我不想放屁。”

萧景琰:“……”

圣贤教的斯文规礼被教到哪去了?不对,当着孩子面嘴里跑什么马?

然后靖王殿下毅然决然地照着林小将军刚磕过的脑壳又拍了一下。

“萧景琰!”林殊含泪捂头,哀哀控诉:“把我弄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什么我觉得有了宝宝你就不喜欢我了!果然是帝王人家喜新厌旧,微臣才过了门便要失宠呜呜呜……”说着,便愈哭愈凄切。

“哎哎?小殊你……”萧景琰见他演得入情,仿佛要掉下真的眼泪,只好去哄:“都说他是小宝宝了,自然要先顾小的。再说啦,你傻掉了我还能养你,咱们还可以去秦川过活,我戍边,你看孩子……”

“不,我是大宝宝。”

“你……”萧景琰正词穷不知该如何斥他幼稚,忽觉肚皮里动静,惊喜道:“动了!”

“什么什么!给我听听……”

 

五、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九月授衣。

日子一旦过起来,便过得飞快。前一刻刚觉得林家儿郎十里红妆,山河为聘地尚娶皇子;转眼便越了元月,新婚的坤泽皇子便挺着圆润的腹部,等待孩子降世。

据说台城内的皇帝很是欢喜,亲口答应老祖母待骠骑林将军加冠礼时封侯,并将五十里新土划入秦川,他夫人靖王的封地,改称靖川邑。西河林氏乃名门旺族,自林殊的高祖父这一支出将入相,已有近百年,如今一门两侯,林燮官拜大司马,与天家两代互为姻亲,可谓荣极。

只可惜消息传进靖王府时,正主却是听不进的,王府上下也忙得一塌糊涂,原因无他:开府仅仅数月,靖王殿下便临盆了。

宫里静嫔得了恩旨过来,一入产房便听见晋阳在训儿子。

“早告你不要这么猴急地搬出来住,府上什么都没打点周全怎么让景琰安心生产,如今这是什么地方,赶快给我滚出去别碍事!”

她一掀帘子,便见自己的孩子靠着几只软枕,额边的头发教汗水濡湿,很冷静地劝拽着林殊耳朵姑母:“我觉得我还没事……”

“羊水破了还叫没事,”静嫔故意板着脸训斥道:“你这孩子太没轻没重了,疼不疼?让母妃看看……”

萧景琰面皮薄得很,分娩前的这阵痛确未怎样教他难忍,只是母亲姑母与数位郎中未着,院里屋外又有数位仆妇丫鬟走进走出,他着实不好意思生。

“那是你没到时候,”静嫔端了甜得腻人红豆粥喂他,“等真正疼起来的时候……”她舀着糖粥,轻轻吹一吹送到孩子嘴里,温柔地说:“疼得天崩地裂!”

萧景琰吓一怔,差点咬坏银调羹,转瞬间注意力便被姑母引了去。

端丽明艳的长公主一手掐着腰,一手拽着林殊的耳朵,使劲地拽,“你给我出去不要碍事儿,人家景琰生孩子你静姨来陪,你一个乾元杵着做甚?”

林殊疼得脸都红了,仍然坚定不移地抱着床柱子,闭着眼睛大喊:“不要不要我不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凭什么我媳妇儿生我的孩子我要出去——哎哎哎!娘!亲生的我不是捡来的!疼啊!”

晋阳不忍掩面,所谓丢人丢到亲家面莫过于此了。

萧景琰觉得林殊涕泪横流誓死不渝的样子着实好笑,抱着枕头咯咯笑出声来,却不想下一刻“山崩地裂”便来找他了。

“啊——”

 

六、

 

靖王从前以为,人生最狼狈莫过于长了很大的年岁却挨了板子,挨了板子又适逢亲娘心疼,非要看他的伤口亲自上药。

他现在才知道,跟生孩子比,那种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平时肚子里很乖的小家伙,要出来的时候简直要他小命,哪里是天崩地裂?分明是地动山摇日月昏暗凡世欲倾!可是分明疼成这样,还要不认得的仆妇太医来回走动察看他下身,念到着“才几指不到时候”,忍又忍不下,羞又没精力羞,何其尴尬!

静嫔看着他那副汗出如浆,大汗淋漓的样子十分心疼,很温柔地以软帕拭去他额上的汗水,安慰地哄道:“景琰别怕,分娩就是这个样子,很顺利就快要出来了。”

她不说还好,愈说小皇子便愈觉得委屈,遂抓着死活赖在一旁的林殊的一条胳膊,边哭边骂:“林殊你混蛋!都怪你!呜呜!不然我凭什么这么疼!”

林殊几乎头一遭被他骂,不禁怔住,措不及防地手臂一痛,小皇子那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便如铁利爪一般抠在他手肘上,整齐的指甲立马在黝黑的肘子肉上抠出血。

“嗷嗷!疼景琰——”大约林少帅忽然找到非留不可的原因,一声惨叫硬是被他憋下去,顺着萧景琰的话去哄,“我确实是混蛋。”

萧景琰仍是觉得委屈,使劲时哭得愈发伤心,边抠边数落林殊,从上战场懒得写信到弄哭言家小子要他哄,最后竟埋怨林殊前天非要帮他剪脚趾甲。

“可是景琰,”林殊不甘辩道:“你根本弯不下身,我当然要帮你剪了。”

“你剪了我脚上才使不上劲生不出来,呜——我什么要遭这份罪!”

他这样哭了半晌,实在痛得狠了,气势汹汹地样子着实教林殊忘了分寸,急道:“景琰别哭啊,大不了咱们不生了!咱们不要了。”

当即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

萧景琰痛哭流涕道:“凭什么不要!我的宝宝,我为他受了那么多苦,我为什么不要!你不要我要呜呜呜!”

他稍稍停喘两口气,停顿在哭泣,忽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很急切地说:“如果我不行了……”

“景琰别胡说,”静嫔轻拍着他的手背打断他,“你这顺利着呢,娘生你也是这样的,别害怕。别哭了,攒些力气待一会使劲儿。”

有经验的大夫都会讲,这头一胎要比后几个孩子来得痛些。萧景琰平素就不大耐疼,全凭着脾气倔扛着,如今分娩的时候,便显得很惨烈。静嫔从前是做医女的,看萧景琰那样子便知问题不大,人年轻当真是底子好,哭得嗷嗷叫扇巴掌,身子却还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萧景琰累得几乎昏睡过去,却坚持挺着要母妃将小小的婴儿抱来他枕边,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是个中庸的女孩子。”静嫔温柔地说。

小皇子懵懂“嗯”了一声,又怔怔地问:“母亲,小宝宝是不是长牙咬我了……”

不然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疼。

晋阳长公主回头去瞅杵在屋里手足无措的孩子爹,正欲心疼心疼他被抠出血的胳膊,蓦然想起方才分娩时这两个孩子的光景。

新燕掠过瓦檐,掠影带一抹极为澄澈的,属于穹空的蔚色。有畅畅惠风拂过窗棂,教从芷萝院过来的十九姑姑急匆匆地合了窗扇挡去,不曾拦住那清平富贵的幸福。

等闲东风仲春貌,鹊子飞来柳枝俏。

两个女人忽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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